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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约|饺子畅想曲

2016-12-02 简约 昆仑文学


昆仑文学│微刊

《作家选刊》|第三期(总第97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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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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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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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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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日

简约  本名马晓红  回族  祖籍河南开封  小学教师  文字爱好者  作品《支教之旅》发表于《湟水河》、《河湟春》等刊物。其它作品散见于各个报刊、网络平台。

饺子畅想曲

文|简约


    这个周末,想着给儿子包顿饺子吃。
    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得瓷实的羊肉,搁在暖气片上先让它慢慢解冻着。然后在案板上分别将韭黄和白菜剁得极碎,盛在小盆里待用。剁菜这功夫,搁在暖气片上的羊肉差不多可以切了。冻羊肉消融得不能太软,太软了不好切碎。我握紧刀柄一刀一刀切下去,薄薄的肉片便一顺儿倒在一边,很整齐。再将肉片儿切成肉丝,然后把肉丝横过来切成肉丁。要想饺子馅做得鲜美,还得下功夫!这案板上的肉丁还要剁成肉泥才好呢。时间还早,反正儿子还没回家。再说慢工出细活嘛!
    “当当当当…”  案板和刀有力地撞击着。肉要剁成泥,不是一刀两刀就能剁好的。站在案板前,左手捂着案板一角,右手握紧刀把,细细密密地剁过去,又密密细细地剁过来,羊肉剁到均匀地铺展在案板上,再用刀把肉翻一下,再剁,如此翻来覆去,肉质在刀下慢慢变得细腻了。可我还想剁得更细些,于是厨房里“当当当当”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绕,我的思绪随着手持刀柄有节奏的韵律而飞出去很远很远……
    饺子,历来是咱中国人最具钟爱的面食。那是一道道细致入微的过程,是将零零散散,简简单单的食材经过切、剁、拌、调、和、揉、擀、包等工序,再变幻出一个个白白胖胖,圆圆满满的饺子;是将勤劳、朴实、亲情、爱心、团圆、传统填满和融进面皮的饺子。虽然我们也吃其它的面食,但对于饺子似乎更有着别一般的情怀。在我的老家,遇到节假日,或者迎送来客,仿佛只有这饺子最能将节日的喜庆和欢愉体现出来。
    想起几年前,我和儿子在德克士吃了一次清真“披萨”。这披萨和饺子一样,也有馅儿。所不同的是披萨的馅儿摊在表面上,花花绿绿的,看起来很诱人。但从德克士出来,儿子说可惜了那二十几块钱了。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再吃那东西了。而咱们的饺子,是用面皮将浓郁的肉馅儿紧紧地密封起来,经过沸水煮透的“元宝”裹着鲜香,冒着腾腾的热气端到眼前,怎能不让人垂涎三尺?那滋味自不必细说,但那一定是咱中国人自己的味道。或许这就是“张扬”和“含蓄”的不同风格,也是“开放”和“传统”两种文化的差异吧!
     不知不觉,案板上的羊肉已经成泥了。食材都准备停当,接下来就要调制饺子馅了。我把葱末、白菜末和肉泥等食材加上姜末、花椒面、精盐、酱油、小磨香油等调料拌匀,羊肉白菜馅儿做好了。如法炮制,韭黄羊肉馅儿也调制好了。这两种饺子馅儿的浓郁鲜香顿时充溢着整个厨房。
    接下来就是和面,揉面,揪面剂子,擀面皮等工序,而且都各有讲究。说起来挺容易,但是做起来,还真不容易。不过从小在母亲的教导下长大的我,虽然独自干活儿有些费劲,但还算轻车熟路,得心应手。想起当年,我们兄妹几个跟着父母亲一边包着饺子,一边说说笑笑。那和和美美,甜甜蜜蜜的情景总也不能忘怀。转眼之间,父亲早已归真,母亲远在开封,兄妹们各守一方。那种围坐在一起享受幸福和亲情的日子很少很少了。但是母亲手把手教我拌馅儿,教我擀皮儿,教我填馅儿,教我捏合的小本领,让我收益终身。
    我开始坐下来,用我的小本领一边擀面皮,一边包起了饺子。
    母亲的话又萦绕在耳边:面皮不能太厚,不然影响口感;馅儿不能填得太满,不然会煮烂。但也不能填少,要恰到好处;捏合时面皮儿要捏紧,从中间捏起,呈耳朵型,耳廓部位要有褶皱,即饱满美观,又结实耐煮。
    细细想来,包饺子不仅仅只是包饺子,包的还是人生,不是吗?一家人齐动手,有说有笑的场景,应该是最具传统最具特色的温馨和浪漫了。以前,儿子要吃饺子,我就从超市里买了速冻饺子煮给他吃。可是速冻的成品,缺失了亲力亲为的传统特色,缺失了团圆和美的温馨浪漫,那味道差得远了去了。母亲常说:“要想可口,自己动手。”  只有亲自参与其中,品味整个过程,才会得到真正美妙的体验。
    我把一张薄厚有度的面皮儿摊在手掌心。填馅儿的经验告诉我,切莫贪心。贪心不足蛇吞象!面皮儿的能耐是有限的,它只容纳它能容纳的那一部分,贪多了没办法收场,不是露馅儿了,就是煮烂后便一无所获。可见生活中处处包含哲理,处处讲究不温不火,进退有度。但是面皮儿里也不能填馅儿填得太少。我们爱吃饺子的原因就在于要品出面的精道,尝出馅儿的滋味。皮儿厚馅儿少的饺子,无论你折叠成多么美的花形,也不能称作饺子了。外表好看但肚子里没货是很难受到欢迎的。这就如同我们读一本书籍,品一段文字,赏一幅画卷一样,假如文章里没有精髓的东西,画卷里没有内涵的味道,那么他的作品就没有灵魂,是枯燥乏味的。为什么我们会欣赏鲁迅,会崇敬徐悲鸿,会喜爱林清玄,会喜欢三毛?为什么他们的作品会流芳百世?
     正好儿子回来,我的思绪暂且不再飘零。我也包了不少饺子了,而且还是两种味儿的饺子,很有成就感呢!儿子看到我忙碌的身影和眼前摆放整齐的饺子,眼里透出感激和欢喜。他一边讲着他在工地里的情形,一边忙不迭地帮我剥蒜,炝油辣子,加上小磨香油和醋,调制出美味的蘸酱,等我下饺子吃。
   母亲总说煮饺子也是一门学问。水烧沸,饺子要在滚水中一个一个地下锅。刚下锅的饺子是沉在锅底的,绝不能用勺儿搅来拌去,那样的话饺子会被过早翻烂。为了防止饺子互相粘连,就得用勺子沿着锅边儿推水,水会朝着一个方向转动起来,饺子也就跟着水转动的惯性,慢慢从锅底漂浮上来。此时加冷水,盖上锅盖焖一会儿。饺子就在沸水里漂起沉下,滚了再滚,如此三番四次,饺子就算煮透煮熟了。这时必须马上出锅。如果煮得时间太长,饺子会皮开馅儿散。
    这热气腾腾的饺子,不在水深火热中沉沉浮浮,翻滚几遭,就不会成熟圆满。这话说的,难道仅仅指的只是这些白白胖胖,实实在在的饺子吗?人生不也如此?一个人,不经过社会的挤,压,拿,捏,怎么会成型,怎么会有气候?一个人,不经历社会的沉浮、翻滚,又怎么能得到充实,收获成熟?我望着锅内翻滚着的饺子,不禁畅想。
   “饺子出锅喽!”  这一大盘冒着腾腾热气的饺子,是那么充实,那么美观,那么诱人,那么令人陶醉。品尝自己亲手做的鲜美的饺子,人生百味尽在不言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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